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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識就帶走了。
    白翊看著眼前的人群和被圍在中間的少女,心裡有些安心,卻也有些空虛。畢竟,即使就在眼前,對方也不記得自己。
    而詩雨眨望著自己四周的小人潮,雖然有點驚訝,但是知道他們沒惡意後,心裡其實挺平靜的。
    尤其,現在自己還在安撫眼前的一個小女孩。
    「嗚哇—!詩雨姊不記得人家了!」
    小爐一聽到對方問著自己是誰時,立刻哭成淚人兒,讓詩雨有些緊張的一直安撫她:「對、對不起,但我真的不太記得......」
    下一秒,傳來更大聲的哭喊聲,讓詩雨更慌張了。
    一旁的稚海雖然不像小爐大哭,但眼眶泛淚的他,一直緊緊抓住詩雨的袖子不放。
    詩雨望著兩人,心裡有些不捨,伸手將兩人抱入懷中:「對不起,不記得你們,但是,我會努力記起你們的,別難過了,好不好?」
    兩位孩子在聽到詩雨的話後,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一邊啜泣著,一邊和詩雨再次確定對方的話。
    看著三人,白翊沒注意到自己的體力也再次達到極限,直到沉嶽從後方踢了一下他的膝蓋內側,整個人才在訝異之中往前跪倒。
    對於某人的作為,讓白翊摸了摸疼痛的膝蓋,然後轉身瞪去:「混蛋!你知不知道這樣很痛!」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體力也到極限了?」
    沉嶽毫無悔過的望著站不起來的白翊,對沉嶽而言,現在該知錯的是三天才休息一次的白翊,而不是剛剛把對方踢倒的自己。
    不過在一旁觀望的叶澄眼中,兩個人其實都有錯,只是現在說出來肯定是找死行為。
    在兩人互相責罵時,叶澄望向人群,卻四處看不到詩雨,著急了起來,轉回視線看向兩人,即將吐出的話語又全被吞了回去。
    「啊啊,膝蓋有些破皮呢......」
    詩雨蹲在白翊面前,從口袋拿出了一小罐藥膏,輕輕抹在白翊的傷口上,抹完後,微微一笑:「好了。」
    白翊沒有說話,僅僅是看著詩雨的動作。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詩雨抬起頭,和白翊直直地對上眼:「怎麼了?還有哪裡痛嗎?」
    白翊望了下詩雨的眼睛,最終仍是搖了搖頭,由跪轉坐,稍微側身以防自己又和詩雨對上眼。
    詩雨見狀,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心中卻升起一股陌生的微痛。
    為什麼呢?詩雨沉默的想著,卻得不到任何任何解答。
    「詩雨,對不起,突然被帶過來,又被問很多問題很累吧?我帶妳到房間休息吧?」
    叶澄對著詩雨微微一笑,溫柔的笑容讓詩雨點點頭,跟著他離開原地。
    看兩人走遠後,沉嶽望著白翊的側臉:「你剛剛幹嘛側身?」
    「要你管。」
    白翊瞪向沉嶽,但沉嶽卻感到不痛不癢的,畢竟現在的白翊連站起來都站不起來,怎麼有威脅力呢?
    「你不覺得詩雨很奇怪嗎?失蹤那麼久後,回來就很多事都忘了,只記得先前還忘記的蝶語。」
    沉嶽在他身邊坐下,少話的他,嚴肅起來就多話了起來,但白翊早已習慣,開口:「真的很奇怪,但是她身上卻找不到任何封印或咒術。」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如果不是失蹤那段時間遇上什麼很大的衝擊,就應該是我們在追尋的那個組織的法術。」
    沉嶽推測著可能性,然後望向白翊:「你在哪裡找到她的?」
    「一個空地旁。」
    白翊想著當初感受到詩雨的氣息而趕去的地方:「那裡就是一片空地,毫無地方可躲,為什麼氣息消失許久的小狐狸會在那裡出現......?」
    「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不過......」
    沉嶽站了起來,盯著白翊看著,不等白翊開口,立刻將他扛在肩上:「先讓你休息吧。」
    「放我下來!等一下我在自己走就好!」
    白翊極力抗議著,卻得來沉嶽的無視,只能任由自己被沉嶽扛到房間。


    「妳就在這間房間休息吧。」
    叶澄將詩雨帶到她原本的房間,只見詩雨望著房間,然後再看向叶澄:「這間房間好像是有其他人住的,真的可以讓我在這裡休息嗎?」
    叶澄瞪大雙眼,然後微微苦笑了起來:「可以的,因為那個人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對不起。」
    詩雨覺得自己說錯話而向著叶澄道歉,讓叶澄搖搖頭:「沒事,畢竟這間神社的事妳並不曉得。」
    「那麼,請好好休息。」
    叶澄忍下想伸手抱詩雨的衝動,微微彎腰後離去。
    詩雨望著被關上的門,再看看整齊的房間,最後走到小桌子前坐下。
    桌上有一本封面用她看不懂的字寫的書和零散的紙張,她伸手翻開書,書裡仍用和封面一樣的字寫著,詩雨只能闔上書。
    原本以為可以知道這個房間的主人是怎樣的人呢......詩雨不僅有些失落。
    「不過,應該挺令人喜歡吧?」
    因為他的不回來是能讓叶澄先生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的人啊。
    不回來......?
    「啊,我待在這裡墨蝶會擔心吧......?」
    詩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喃喃說道,可是她並不知道回去的路以及家中電話,該怎麼辦才好呢?

    ✢✢✢✢

    「為什麼......不見了......姊姊她不見了!」
    墨蝶慘白著一張臉,她翻遍屋內屋外所有地方,就是找不到詩雨。
    她好不容易找到姊姊的......為什麼?為什麼又要將姊姊從自己身邊奪走!?墨蝶無力的跪坐在客廳中央,看起來快倒下的樣子。
    自己做錯了什麼嗎?沒有吧?自己只是將姊姊帶離殺死她們父母的兇手身旁啊......沒錯,她做的事情是對的!錯的是白翊和沉嶽!那兩個答應了姊姊卻毀約的人!
    對了,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帶走了姊姊!姊姊妳別怕,我很快就會去救妳回來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一起享受快樂的每個時刻,而妳也不必再為了任何事而哭泣,所以,等我將那兩個罪該萬死的人打倒,然後再張開雙臂歡迎我吧。
    「哈哈哈......」
    墨蝶的聲音和另一道低沉的聲音重疊,手腳甚至是臉上漸漸佈滿了黑色的紋路,原本紫色的雙眼成了紅色:「我沒有錯......錯的才不是我呢......能留在姊姊身旁的人只有我而已!其他人、其他人全死光也沒關係!哈哈哈—」
    一股邪氣瞬間爆發,傳到了城鎮的每一個角落,而待在佈下結界的神社的人們,則是感受到強烈的震動,讓詩雨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熟悉的場景狠狠碰觸詩雨心中隱藏許久的傷痕,讓她害怕的低下頭且摀住耳朵:「呀—」
    一些記憶湧進腦中,那是像今天一樣有強烈震動的某一天,神社吵鬧了起來,擔心害怕的她想找父母而出房門,卻因此被人抓住,雖然父母事後救回了自己,並將自己圍住了,但也讓她目睹了父母的死亡。
    「好可怕......」
    詩雨輕聲啜泣著,身子也在微微顫抖,卻在下一秒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中,上方傳來陣陣安撫聲:「沒事了,我在這,這次我會保護妳的。」
    即便詩雨貌似沒聽進去,白翊仍是繼續抱著她,直到詩雨哭累睡著。
    白翊將詩雨安置好後,走出房間看著天空。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算待在結界中,仍是可以感受到那股邪氣,那群傢伙終於行動了嗎?
    「你別想用現在的狀態跑去,那只是找死。」
    沉嶽出現在白翊身旁,冷冷地望著他,像是警告一般。
    「我知道,不然我就不會待在這裡不行動了。」
    白翊瞇起雙眼,握緊的拳頭在訴說自己在隱忍著。
    「我想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和對方開戰了。」
    沉嶽眼露冷冽,身上散發著些微的魔氣。
    「不用你說。」
    白翊眼露殺意,身上的神氣混有殺氣。
    他們還是無法原諒那次的事情。
    那是幾百年前,魔界和神界不知道哪方挑起了戰爭,小時候的兩人也被捲入,因為知道兩人是好朋友,兩方都催眠自己成為無意識的兵器,即便他們還小,事後醒來後,知道了此事而感到深深的無力感,他們曉得那不該牽連到詩雨一家,導致詩雨的父母犧牲,以及蝶語的失蹤。
    蝶語是詩雨的妹妹,當時他們四個常常在一起玩,也常常晚上偷跑去看星空,當時四個人聚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但是失蹤後就再也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看著打擊過大而持續昏睡的詩雨,兩人只能將詩雨的記憶稍微改寫並封鎖,好讓詩雨能夠不那麼難過且能振作起來。
    明明想做到的不只這些,但是他們當時的力量只能做到這。
    「現在不一樣了。」
    沉嶽的眼中透露著堅定。
    「絕不讓詩雨他們受到傷害。」
    白翊像是做出誓言一般。
    他們兩人已不像以前一樣毫無能力了,現在的他們就算死,也要保護這個神社的人。
    一定,不讓你們傷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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