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妳還好嗎?」
夢好像又清晰了些......但是,我還是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
「額頭好燙......」
小時候的我發燒了嗎?
「姊姊!」
大力甩開門的人是一個小女孩,但是,為什麼會喊姊姊呢?明明這裡只有她一個女孩子才對......
「姊姊......」
小女孩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卻不是走向躺在床上的小詩雨,而是走到詩雨本人面前。
詩雨莫名感到背脊發涼,想後退卻動不了,只見低著頭的小女孩抬起頭,卻是詩雨看不清的臉,唇瓣微微張開:「姊姊,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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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雨從夢中驚醒,快速起身卻導致後腦勺撞上後面的人,導致現在一人摀著額頭一人撫著後腦勺等待痛楚消失。
「好痛......」
詩雨好不容易終於能夠出聲後,低吟了一下,看向來人,也發現對方還抓在手上的被單:「沉嶽......?你是來幫我披上被單的嗎?」
沉嶽沉默了一下,放下摀著額頭的手點了點頭。
「抱、抱歉!你一番好意我還這樣......」
詩雨趕緊道歉,就怕眼前的人生氣,但沉嶽只是搖搖頭,簡潔的說道:「沒事。」
「但是額頭有點腫起來了......」
詩雨左思右想了下,然後伸手輕輕撫在沉嶽頭上:「至少,先讓我幫你消腫吧。」
沉嶽還沒來得及開口,被詩雨撫著的地方就感到有些冰涼,便打消說話這個想法,任由詩雨動作。
等到消腫的差不多後,詩雨將手移開,嘆了口氣:「對不起。」
看著詩雨低著頭,沉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微微一笑:「沒關係,不是妳的錯。」
「但是......!」
詩雨原本還要繼續自責下去,卻因為沉嶽抵住自己的唇瓣上的食指而沒了後續。
「不是妳的錯,不管是今天的意外,抑或是幾百年前的那場爭戰......」
縮回手,沉嶽抬頭看向天花板,瞇起了雙眼,卻在說到最後一句,低下並搖了搖頭:「算了,沒事。」
詩雨看著沉嶽,想問沉嶽為什麼會知道那場百年前的爭戰,卻又怕像回來以前一樣,惹對方生氣。
沉嶽望著詩雨那些微空洞且悲傷的眼神,輕聲說道:「對不起,現在很多事還無法和妳說,但是,我不會對妳生氣,白翊也不會真的對妳生氣,別再失落下去了,好嗎?」
詩雨一聽到白翊的名字,慢慢抬頭望向沉嶽,眼框內漸漸多了幾分濕氣:「為什麼沉嶽你......會說到白翊呢......?」
然而沉嶽只是沉默一笑,沒有回答。
詩雨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回過神後,才發現衣服已被淚水染濕一片。
沉嶽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抹去還殘留在詩雨眼角的眼淚:「白翊雖是神,有時候卻特別笨呢。」
「不是的!」
一聽到沉嶽的話,詩雨趕緊搖搖頭反駁:「是我......是我太笨了,什麼都不懂,才會踩到白翊的地雷......」
沉嶽默默的變成面無表情,用手刀打在詩雨頭上,讓詩雨訝異的愣望著沉嶽,而沉嶽也不帶感情的和詩雨對望:「妳和白翊到底還有自責多久?要自責不如去合好。」
對於突如其來的責罵,詩雨只能再次眨了眨眼來以示自己的訝異,這讓沉嶽再次嘆了口氣,怎麼這兩個人有時那麼像呢?
深藍色的雙眼望著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臉龐,沉嶽站了起來:「詩雨,有些事情一旦錯過時機,是無法挽回的。」
說完後,沉嶽安靜的離開房間,留下還在思緒中徘徊的詩雨。
會無法挽回......嗎?詩雨看著掉在地上的被單,伸出手拿了起來,望了許久才將其摺起,放到一旁。
站起身,詩雨嘆了口氣,想出去散散心而走出房間,卻也剛好看到熟悉的白色身影。
「白翊......」
詩雨喃喃低語著,對方肩膀一顫,在詩雨回神過來時,瞬移離去。
「啊......」
詩雨原本想追了上去,卻還是打消念頭,走到神社旁的森林裡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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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想要什麼死法?」
在叶澄的房間裡,白翊被繩子綁住而動彈不得,沉嶽拿著一把鐮刀抵在白翊的脖子上,冷瞪著他,一旁的叶澄認為不需要插手而喝著茶看好戲。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要從白翊瞬移到叶澄的房間來說。
「你回來啦?」
坐在桌前畫符的叶澄一看到白翊,放下了筆。
「嗯。」
白翊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坐到一旁的空位,將心中悶著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怎麼了?看起來很累......」
叶澄還未說完,門瞬間被拉開,走進房的沉嶽盯著白翊:「找死?」
「沒有。」
白翊簡潔的答道,卻撇過頭不看向沉嶽。
「喔?那你剛剛為什麼逃開了?」
沉嶽走到白翊面前,眼神冰冷的讓一旁的叶澄默默的往後退。
「我沒有!沉嶽你很煩耶!」
白翊轉身背對沉嶽,這讓沉嶽挑了挑眉,連聲音都冷下來了:「我煩?你到底還是不是神了!」
「我從來沒看過有魔王像你一樣,這麼的老媽子!」
面對沉嶽的話,白翊也不甘示弱的罵回去。
「你......!」
面對白翊的挑釁,沉嶽雖然還想吵下去,但礙於旁邊有著準備攝影的叶澄在,變出一條繩子,將白翊綁了起來。
當然,白翊也極力掙扎,卻還是以那點時間差被綁了起來。
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
「沉嶽你真的很老媽子耶!我說會去就會去,但不是現在,所以放開我!」
白翊再次掙扎,卻仍然掙扎不開。
沉嶽看著白翊,用鐮刀的握柄敲了白翊的頭,惹得白翊不滿抱怨,沉嶽無視了白翊的抱怨:「不現在道歉要什麼時候道歉?都和你們說了,有些事錯過了就無法挽回,卻還是要原地踏步?」
這是白翊瞬間安靜了下來,他自己也曉得,必須快點才行,必須面對才行,但就是會不自覺地逃走。
沉嶽見白翊安靜下來,眼神也緩和了下來:「你那時候也說了,不想要再次沒獲得她的原諒就被遺忘了,不是嗎?」
「我也知道啊......但是......」
白翊微微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後,側躺到地上:「可是我懶啊,我是懶癌末期患者。」
「......我果然還是該殺了你啊!」
沉嶽額頭上冒著青筋,舉起鐮刀,下一秒是白翊的慘叫和叶澄低低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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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討厭了啊......詩雨頭上的耳朵垂得低低的,尾巴也是一動也不動的,看得出來詩雨的情緒很低沉。
詩雨抬頭望了下天空,雖然感受不到要下雨的悶熱感,但雲仍然很多,看不見今晚的月亮。
「結果,出來散心反而更煩悶了呢......」
詩雨苦笑了起來,只能繼續走在夜晚寧靜的森林小徑之中。
走著走著,詩雨發現一個眼熟的地方。
這裡是白翊和沉嶽救我一命的地方吧?那次那隻大蛇真的好恐怖......詩雨憶起大蛇,全身就起雞皮疙瘩。
「不過,他們還是救了我......」
即便之後發生了一些讓她措手不及的事,但詩雨仍然不討厭那些事情。
在詩雨回憶著時,一道聲音從背後響起:「誰救了妳啊?詩雨。」
詩雨嚇得趕緊轉頭,看到眼前的人後,不自覺地喊出對方的名字:「小蝶!?」
墨蝶眨著自己烏黑的大眼,打量著詩雨好一會兒:「詩雨,原來妳就是這間神社傳說中的妖狐嗎?」
詩雨這才想起自己沒有隱藏耳朵和尾巴,嚇得趕緊收起來,卻讓墨蝶哈哈大笑:「詩雨妳也太好玩了!放心啦,我撞鬼經歷很豐富,不差妳這次啦。」
詩雨仍然有些驚魂未定,但看著墨蝶毫不在意的樣子,卻也鬆了口氣。
不過想了想,詩雨感到有些疑惑:「小蝶,妳怎麼在這裡?」
「嗯?也沒什麼啦,只是想看月亮,但從家裡看不到,想說來森林裡或許會很清楚,誰知道雲太厚了。」
墨蝶看著天空有些失落,詩雨也跟著看向天空,煩悶的心情再次壓在心頭上:「真可惜呢......」
「對吧!果然還是詩雨最了解我了!」
墨蝶開心的撲上詩雨,讓詩雨無奈的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頭:「畢竟我們的興趣很相似啊。」
「對了!既然都巧遇了,詩雨今天來住我家吧?」
墨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心說道,卻使詩雨愣了愣,畢竟詩雨沒去他人的家裡住一晚過。
「我家只有我一個人,很寂寞的,好嗎?詩雨。」
墨蝶撒嬌著,就怕詩雨不答應,詩雨見著墨蝶這樣子,也不忍心拒絕,點點頭:「嗯,那我回家拿衣服。」
「不用啦!我和詩雨的身材差不多,衣服可以和我借,所以走吧!」
墨蝶不給詩雨任何反駁,自顧自的拉走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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