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問自己,問她在哪裡?
那個聲音很熟悉,但是沉淪在夢中世界的自己來說,她想不起來。
應該記得的啊?為什麼自己記不得呢?
不過......我覺得好累......睡一下也沒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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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了,仍沒有找到詩雨,雖然叶澄急著想找人,但還有神社的工作要做,只能看著白翊和沉嶽去找人。
妳究竟去哪了呢?快回來好不好?叶澄心中十分擔心,卻仍故作鎮定,就怕給其他人帶來更大的不安。
「叶澄,你怎麼了呢?」
一道已有點陌生的聲音響起,讓叶澄看了過去,有些驚訝的睜大雙眼:「墨蝶?」
「好久不見了,這幾年怎麼都沒有過來呢?」
叶澄微微牽起嘴角,走到離她一步之遙的前方,墨蝶眨眨眼,甜甜地勾起笑容:「因為想讀的大學門檻很高,所以高一就必須要準備升學考,也就無法抽空時間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有考上嗎?」
叶澄在墨蝶的身上,隱隱約約看到詩雨的身影,卻在眨眼的瞬間,消失不見。
「有喔!所以才想來找詩雨一起去慶祝,詩雨在嗎?」
墨蝶開心的語氣,彷彿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一般。
「......抱歉,她不在。」
叶澄勉強笑著,不想讓對方看出一點端倪。
「是嗎......好可惜呢,想和她去她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的說。」
墨蝶惋惜的嘆口氣,然後和叶澄道別後,轉身離去。
背對叶澄的剎那,墨蝶勾起了一抹像是得逞似的笑容。
「我回來啦。」
墨蝶打開門,開心的喊著。
沒有人回應,這是不曾變過的事情,但墨蝶卻急忙的跑到客廳,看著坐在桌前,望著相簿發呆的人兒。
墨蝶的笑容更深了,走上前,將手上某家蛋糕店的盒子放到桌上,坐到那人身邊:「姊姊,想起什麼了嗎?」
尾音落下了一會兒,才見對方閉上眼搖了搖頭,然後用著彷彿沒有靈魂的眼神看著墨蝶,苦笑著:「好奇怪呢......為什麼我只記得小蝶妳呢?」
「只記得我也沒關係喔!姊姊是我的姊姊嘛!」
墨蝶鑽進詩雨的懷中,像是撒嬌一般的蹭著。
是啊,詩雨是我的姊姊,我最喜歡,不容別人搶走的姊姊。
「妳這孩子真是的。」
像是責備的話語,卻是開心的語氣,和那雙沒有靈魂般的雙眼十分不搭嘎。
若那雙眼是充滿活力的話,這畫面一定非常溫馨吧。
「因為我最喜歡姊姊了嘛!」
墨蝶彷彿在宣誓一般,然後坐起身,趕緊拿了一旁的蛋糕盒到面前:「我有買蛋糕,姊姊也一起吃吧!」
墨蝶從白色的盒子裡拿出一個個不同的蛋糕,坐在一旁的詩雨默默看著,卻被同時拿出的白色的奶油草莓蛋糕和深藍色的藍莓果醬蛋糕給吸引目光。
為什麼心情會有些煩躁呢?詩雨不自覺的伸手拿起草莓蛋糕。
「姊姊想吃草莓蛋糕嗎?這個給妳。」
墨蝶遞給詩雨一支叉子,詩雨伸手接過,在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從前端下手。
送入口中的蛋糕,明明是很美味的,卻不曉得為什麼,詩雨沒由來的落下一滴淚。
「姊姊怎麼哭了?不好吃嗎?」
墨蝶擔心的問著詩雨,詩雨這才注意到自己落淚,趕緊抹掉眼淚,笑了笑:「沒事的,蛋糕很好吃喔。」
見著詩雨仍是勾著嘴角,吃著蛋糕,墨蝶即便感到哪裡奇怪也問不出口。
算了,姊姊在身旁就好了。墨蝶拿起面前的蛋糕,跟著詩雨一起吃著。
這是墨蝶盼望已久的景象,趁著詩雨的情緒不穩,她用法術將詩雨的記憶鎖起,讓詩雨只記得自己,這樣就可以將詩雨留在身旁。
她們不需要主人,不需要害死她們的父母、害得詩雨忘記自己的主人。墨蝶的眼中閃過恨意,卻在下一秒,對著詩雨露出柔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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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仍是沒看到詩雨的蹤影,讓叶澄著急的等著白翊和沉嶽兩人的歸來。
一旁跟著等待的小爐和稚海也仍是期盼有好消息,他們雖然是式妖,但沒有什麼力量,所以和叶澄待在神社裡等待。
「詩雨姊......是不是討厭我們了呢?」
仍是稚嫩的聲音微微顫抖,可知聲音的主人十分不安。
「不可能的!詩雨姊不可能討厭我們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
說到最後,稚海的聲音也微微顫抖,像是想說服自己的一直喃喃唸著:「一定會回來的......」
突然一雙大手壓在頭上,讓兩人看向叶澄,叶程微微笑道:「沒事的,我們要相信詩雨。」
兩人看著叶澄的微笑,以及他眼中的擔憂,才意識到其實最擔心的並不是他們,而是叶澄。
然而,在眾人愁眉苦臉的氛圍下,叶澄卻一直對著大家笑著,他們從來沒有看到叶澄不笑的時候,叶澄一定是不想讓他們的情緒更為低下。
兩人低下頭,不曉得該說些什麼而沉默下來。
叶澄稍稍嘆了口氣,然後看向出現神氣的地方:「白翊,有找到嗎?」
現身的白翊搖了搖頭,臉色因最近沒什麼睡而有些蒼白。
「你去休息吧?最近都沒什麼睡吧?」
叶澄開口詢問著,卻得來了白翊的拒絕:「不了,找不到人,我也睡不太著。」
白翊因想喝水而慢慢走向廚房,身子卻有些搖晃了起來,像是要倒下了一般。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白翊身邊,伸手扶住他:「給我去睡會。」
沉嶽皺起眉頭,看起來對於白翊的逞強很是不滿。
白翊沒有回答沉嶽,只是和沉嶽玩大眼瞪小眼,明顯是不願回房休息。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沉嶽在白翊無法反應的瞬間,將他扛在肩上,打算將他丟回房裡。
白翊自然是不會乖乖任他擺佈,一邊掙扎一邊大罵:「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快放我下來!」
無可奈何的是,白翊因為體力差不多耗盡,無法推開沉嶽,只能看著沉嶽將自己丟進房間。
真的是丟進房間,毫無憐憫。
也因此,白翊的身體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讓白翊吃痛的摸了摸背:「痛痛痛......」
「你要是倒下了,詩雨會怎麼想?」
沉嶽沒有擔心他,只是開口問道,讓白翊一愣,撇過了頭。
「你要是倒下了,我該怎麼和天界的人說?」
沉嶽像是責備一般的繼續問著,而白翊仍是沉默不語。
「你要是倒下了,誰來阻止我失控?」
沉嶽的最後一句話讓白翊再次愣住,然後瞪向沉嶽:「你敢失控看看。」
「就看某人要不要休息了。」
沉嶽知道這是戳到白翊的痛楚,故意抓著這點刺激白翊,讓白翊忿忿地走到床上,躺下休息。
沉嶽看著白翊躺下,這才關上門,離開房間。
「沉嶽你和白翊的感情果然很好呢。」
一回到剛剛的地方,叶澄仍站在原地,見到自己歸來,便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沉嶽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叶澄旁邊的地板上坐下,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畢竟從小就認識了。」
叶澄微微勾起嘴角,沒有接話。
「......不過,卻是因為兩界的仇恨,才不得不認識的。」
又沉默了會的沉嶽,再次開口說著,說著那時候的不堪:「明明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卻成了朋友,這算是種詛咒嗎?」
「我覺得不是,我一直覺得所有事都是必然,因為即便口中說了多少次如果,也改變不了已發生的事,所以你們的相遇,也是個必然。」
叶澄抬頭望著月亮,讓沉嶽也抬頭望向月亮:「必然......嗎?」
沉嶽喃喃說道,一陣微風也輕輕拂過,彷彿在為接下來的沉默做個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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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詩雨總是目送著墨蝶離去,然後再回到客廳看著相簿,想憶起以前的事。
不過,即便詩雨想出去看看街上,也會被墨蝶阻止,雖然不解,但詩雨仍是乖乖地待在屋內不出門,頂多到房屋前的小院子走走。
詩雨是有感覺到的,墨蝶隱瞞了許多事,但是,是為了自己好吧?這麼一想,詩雨就不會去多問。
取而代之的是,很多事都必須靠著自己回想。
如同今天,詩雨還是無法想起任何記憶,疲累之下,詩雨到小院子走走,想暫時忘卻無力的事情。
在花圃前蹲下,詩雨伸手輕撫著一朵花的花瓣:「想不起來呢......」
詩雨望著花,出神了好一段時間。
啪咚—
一旁突然響起一個東西落地的聲音,讓詩雨回過神來,望向聲音來源處,是一顆球。
詩雨走過去撿了起來,圍牆外也響起了些聲音:「怎麼辦?掉到別人家裡了......」
詩雨望向庭園的小門,雖然墨蝶一直阻止自己出去,不過去還球應該沒關係吧?
想著想著,詩雨已經走到小門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四處望了望,看到三個小孩子苦惱的互望著,詩雨微微一笑,走了過去:「這是你們的球嗎?」
三人先是有些嚇到,隨後看到詩雨手上的球,立刻展露笑容,最前方的男孩點點頭,伸手接過:「沒錯,謝謝大姊姊!」
詩雨目送他們離開,正準備回去而轉身時,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在詩雨來不及反應過來時,就被擁入懷中。
詩雨愣了愣,原本想開口詢問,對方卻搶先開口:「妳這個笨蛋,搞失蹤搞那麼久很開心嘛!」
詩雨可以感受到對方在顫抖,像是很害怕似的,但是她並不記得他,只能輕聲開口:「那個......我們認識嗎?」
他們之間沉默了下,兩人的距離被稍微拉開了些,只見對方很是訝異的看著自己,讓詩雨更為不解,最後只能開口,說了讓白翊大受打擊的話:「請問你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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